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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那兰,那心

年轻的人,年轻的兰,年轻的心。
红日欲出,渗过彩霞的那一缕柔光落在孤弱的兰苗上。一年轻人弓腰探头立在兰盆边,手执竹签细心地在兰盆内拨动,那可是他跋千山涉万水觅来的龙根独苗呀!随着竹签的拨动,一晶莹的芽从土中蹦了出来。“发芽了,我的龙根独苗发芽了!”年轻人惊喜若狂。芽不拨也应出来,可年轻人心里恁喜欢窥视到萌生芽的感觉。
……
中年的人,中年的兰,中年的心。
不知过了几多年,他依然弓腰探头立在那兰盆边,布满青筋的手少却了竹签,柔嫩的兰芽已撩不出一丝欣喜。中年人深情的目光却投向始出的、饱胀的、如莲籽的花蕾,久久不愿移去,心里充满期盼,毕竟半身心血。
……
老年的人,老年的兰,老年的心。
他老了,胡须、头发均染白霜,风烛残年。兰也老了,半盆瘪塌的蒲头上尚存几片枯叶。衰老的他仍然弓腰探头立在那兰盆边,颤颤的手中拿着剪刀。“唉,这兰也如我一样咯!”伴着那声叹息,手里的剪刀便伸向残败的蒲头。突然,昏花的眼光里闪出一道惊疑,那残败的蒲头中竟然蹦出几苗新芽。老人的心惊悸起来,困惑着,是人老呼?兰老呼?心老呼?
……
老人死了,带着不知“人老呼?兰老呼?心老呼?”的疑惑走了,没留下一丝话语,心也随之去了,可那兰却留了下来。年轻的兰,绽芽依旧;中年的兰,花苞累累;老年的蒲头也焕发了青春。
……
百年又过去了,那兰流传人间,那兰的珍、奇在艺兰人口中广为赞颂,可那人却无人知晓,那心就更不用再去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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