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姐姐
网易自建里有许多可以消磨寂寞午夜的房间,比如三十岁女性的浪漫,女同性恋的天空,酒红色的心,放纵一次又何妨。听名字就让人蠢蠢欲动,欲罢不能。屋里放得开的挺多,装蒜的也不少,那种假纯情让人特别扭,想玩纯洁,去竹林诗语,我手述我心玩,泡放纵却假惺惺实在倒人胃口,遇到这样的,我轻则骂她少装鸭挺的,重则就以鹰的眼睛发现她妈,以狼的速度冲进她家。被刷被屏被毙被踢常有的事。
遇到放得开的,就轻松多了,直截了当问,你漂亮吗,介意一夜情吗,出来喝杯咖啡?电话做?对方要是特痛快,一准是男的。女人再怎么着,好象也得有个过程才行,她得先适应你,适应完了,你就敞开了爱水水好了。也有周旋到最后才发现破绽的,这种男人装得比女人还女人,我特看不起这种人,心理太阴暗。
说这么多,其实我也就嘴上逞逞强,生活中要真有香腮红唇天天粘着我,谁他妈还上网啊,敲打键盘决没有抚爱女人的酥胸更过瘾。上网不过是有聊胜无聊罢了,咱生活里太缺少温暖啊,女友人是走了,可她呼吸的芬芳,拥吻的热烈,肌肤的滑嫩,做爱的尖叫,全他妈在床上,在怀里印着哪!抓又抓不着,赶又赶不走,变成强烈的怀念和渴望,用个词那叫欲火焚心。
也约会过几个MM,有的长的还行,让人有欲望拉拉手,拥个抱什么的,亲个嘴什么的,上床就差强人意了,咱虽然饿得要死,但还没变成不管鲜肉臭肉先吃了再说的狼。这事怎么着也得有点好感才成,不然很难成功。不是指生理上不成功,是心理上更压抑。
说那个香烟女人吧。那几天我一单非常重要的生意没谈成,正烦得要命,和朋友喝了不少酒,迎风直打晃,好在意识还清醒,觉着这么开回家,非撞死三两的不可,于是拐个弯,来到中关村飞宇网吧。虽然是大半夜,网吧里还有不少网虫泡着,一眼扫过去,看得见脸的女孩都不漂亮,背对着我的,估计也差不多,想放纵的念头打了折。
登录聊天室后,我点燃一支烟,静静看了许久,望着那些虚虚实实名字,忽然觉得特他妈无聊。屏幕上最热闹的就是香烟女人,看名字我怀疑这是个大老爷们儿。居然有好几个人在为她献殷勤。
我敲下一行字,直截了当问,哥儿们你行啊,骗几个啦?
她飞快回答,等着骗你呢。
我呵呵一笑,想骗我烟抽?中南海要吗?
好啊。怎么给我?
真想抽?
小气!
你丫到底男的女的啊?别装了。
你丫不认识中国字啊?少来!
嘿!你这不较劲嘛!
不想给就别理我,我最讨厌小气的男人。无聊!无耻!!
一句话把我的火拱上来。大男人装娘娘腔就够可恶的了,丫还敢骂我,我开始用红字刷她:香烟女人是变态狂!香烟女人是变态狂!香烟女人~~~~~~~
正刷得起劲,觉得一股香水味幽幽袭来,回头看,一个堪称绝色的女孩冷冷盯着我,让我浑身毛孔瞬间张开,又收缩回去。我对美女的反应一向如此。
你。你有事吗?我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女孩从我桌上拿起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大口,朝我脸上喷来,说了一句,没事,你接着刷,我看着。
我有点找不着北了,你就是香烟女人?
我也叫过黑客女人。
我狼狈得如同被当众扒光了衣服,怎么解释都没用了。
女孩紧盯着我,眼睛里射出一种叫杀伤力的东西。我的第六感迅速告诉自己,会和她有故事,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始才好。而且不知道该怎么抵抗她的杀伤力,于是不敢再和她对视,将目光从她眼睛扫到挺秀的鼻子,鲜红的嘴唇,白晰的下巴,修长的脖子,珠圆玉润的胸脯。她的胸部被黑色紧身T恤衬得丰挺饱满诱惑。让人有一头扎进去,让波峰浪谷掩没的欲望。
男人色一点不是坏事,不色哪来的激情和创造力!生命的本源是男人,生命的孕育者是女人,在赐与和接纳中,女人将这源泉汇聚成海,我们的生命方能奔腾不已,汹涌不息!当我紧盯着香烟女人的胸脯时,我的色是诗意的色,是无限美好的色,是壮美升华的色。当一个女人给了男人这样的欲望和启迪,这个男人能不爱她!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爱她才好,心里的欲念翻腾无数回,想用嘴唇吸住她的香气,想用双臂拥裹她的身体,想用手掌抚摸她的肌肤,想用舌尖探寻她神密的宝藏,想给她温暖和颤栗,想咬住她的耳垂拼命说,我要覆盖你!占有你!揉蔺你!让你死去活来!但是第一步我该怎么做?
这是一个身体如此切近,眼神却如此遥远的女人,她的眼睛在洞视我的灵魂,我很想让她看到我灵魂深处的疯狂和温柔,她却在洞穿它们后,空茫到了别处。人的灵魂深处是和冥冥宇宙牵绊在一起的吗?她是否感觉到了虚无?有一瞬,她是那么的衰怨,让我不由心生诧异和怜惜,想知道那是为什么???如果她在这一瞬间之后缥缈而逝,我还有什么办法能将她纳入到自己的生命中来?
不知道她看懂了我多少,再没说话,转身回到自己的机器前,她转身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腰身很纤柔,她的屁股很饱满,她的腿修长碧立,她可爱的脚丫圆润光洁。这个山河锦秀,水土丰饶的女人啊!
屏幕上,那些发情的公猫还在叫着香烟女人,我真想冲到每一个人的电脑前,看看到底是谁在嗷个没完没了,然后将他臭揍一顿,因为在欲念里,香烟女人已经成了我的女人。香烟女人却望着屏幕一动不动,丝丝缕缕的香烟从她的发稍缭绕弥漫开来。我不知道该和她继续聊些什么,手指放到键盘上,打了删,删了打。结果一句也没发出。
好半天,她终于说话了:我的烟抽完了,再给一支!
我很恨自己的烟竟然真是中南海,为什么不是柔和七星,豪迈万宝路,清凉摩尔,华丽圣罗兰之类的。我不是崇洋魅外,我一向认为女人抽烟,抽的不是烟,是心情,是感觉。一支好烟可以让女人焕发出异样的光芒和美丽。她在弥淡清香中,伸出兰花指,撅起肉质丰盈的小嘴,眼神梦幻迷离,表情沉醉庸懒,吞吐出暧昧的气息,比尼古丁更有毒。我也不形容了,反正,只要是美女,只要这美女不撒泼打混,无论如何都是美的。
给香烟女人点烟时,我将她的侧面轮廓又扫瞄了一遍,额头,睫毛,鼻尖,肩膀,乳峰,小腹。。。想起浮生六记,沈三白与妻子洞房花烛时,妻子羞涩已极,三白凑上前来,戏探其怀,抚其心跳,怦然有声,妻子唯娇笑尔。我要是控制不住行了三白的好事,后果会如何?她会跳起来喊臭流氓?还是悄悄甜蜜地享受?如果现在不是在网吧,是在家里,我非让她尖叫得魂飞魄散不可。想象中,眼光已穿透她单薄的衣服,把她脱了个干净彻底,自己身体也有了奇妙的反应。正胡思乱想,香烟女人侧过脸来,你已经看我抽完两支烟了。
我回过神来,感觉失态不已,好象自渎时被人撞见一般,那叫一个不好意思!
我敷衍道,你抽烟的姿势挺酷。
你盯着我的表情也挺酷。
象流着哈啦子的狗吧?我伸出舌头,学着狗的样子,夸张地喘息。
她突然开心地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前后左右的人都往这边望过来。
我赶紧拉住她,大半夜的,您别吓着谁。
她轻蔑地哼了一声,怕什么?我什么也不怕!她拿起桌上的烟盒,发现已空。她可真能抽!看烟蒂,她至少连续抽十支了。难怪叫香烟女人。只是她的年龄看上去并不大。二十二三?叫女孩还差不多,却自称女人。女孩和女人可是两个概念哪。
香烟女人失落地把烟盒扔到一边,跟我说,我住的挺远,你送我吧。
没关系,我有车,你住哪?
长城。
我惊讶不已,长城?你住长城??!!
她瞟着我,送不送?
当然。你住天边我也送。
此时已是深夜两点,宽敞的马路上华灯辉煌,但空空荡荡,没什么行人和车辆。我问香烟女人住长城什么位置。她说,你开就是了,到时候我告诉你。
你是学生吧?看你岁数不大。
她似有若无地哼了一声,听不出是肯定,还是无意识的呻吟。
怎么大老远跑到中关村来上网?
问那么多干嘛。
关心你,女孩子孤身一人大半夜在外边游荡,不安全。
那带我回你家好了。
她一主动,我反而不敢挑逗了。虽然我很想,但这种方式有点象带三陪出钟,我不想把自己变成嫖客,也不想把她当作妓女。谁希望自己喜欢的女人是那样一种人呢。我不再多问,怕把美好的想象和感情问得千疮百孔。我宁愿和她什么事也没有,也不愿化神奇为腐朽。
我一直往前开,不再和她说话。她右臂支在车窗上,头斜靠着,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长发飘掩住半个面颊,乌云白雪一般。不久车到了高速路口,我停下来,想叫醒她,但看她气息均匀,睡相甜美,象做着好梦的娃娃,又不忍了。我静静端详着她,她的脸蛋嫩得象含着一汪清水的碧玉,她的睫毛那么密那么长,灯光下是一种晶莹的宝石蓝,她的鼻翼微微颤动,颤得人心痒,她的嘴唇鲜红丰盈,似闭还开,仿佛期待着热吻。我悄悄凑到她的面前,伸出舌尖,在她嘴唇一毫米处,虚无地舔了一下。她蓦地睁开眼,想干嘛?
吓得我的心砰地一跳。哦,到高速路了,你得系上安全带才行。
她怀疑的眼神望着我。
你不想象香妃一样魂飞天外吧。
我想,怕你不敢。
呵呵,我当然不敢了,就算我敢,我为什么和你魂飞天外啊。
她的眼里的哀怨又浮了上来。
她将脸转向窗外,不用上高速,走辅路。
辅路上黑漆漆的,路面也开始不平整,两侧的旷野给人凄慌之感。这个香烟女人也让我觉得越来越神秘。
虽然是盛夏,深夜的旷野仍显寒凉,冷风中,我的酒劲彻底过去,回想刚才发生的种种,觉得香烟女人是如此的不可思异,觉得自己的行为也特不能理解。我真要开到长城去啊!这不是抽疯吗!她肯定在撒谎!我却真相信!但是她为什么呢?!
我忍不住问,你到底住哪啊,已经荒山野岭了,还往哪开?
香烟女人说,急什么?你怕了?
我怕什么呀,该怕的是你,你一个女孩子!
噢?在你眼里,我是女孩还是女人?
我被问住。一时竟答不上来。不是不敢说真话,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当然当她是女人!但这女人真让人费解!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前面右转,我就到了。
她这么一说,我又有些失望了,到了?就这么到了?继而又想,罢了,不管有没有故事,这次经历也算奇特了,人生难得奇怪一回,至少比整日奔波,喝酒吃饭有趣得多。
我见到路口,向右转去,越开越不对劲,发现竟然开进了一片庄稼地,这哪是路,分明是田垄,而且周围哪有人家?
一向自栩聪明的我居然被这丫头玩成了傻瓜!
我十分不快,将车刹住,质问香烟女人,让我开到这里来,你什么意思?
她特无辜地问,怎么了?你自己说的,送到到天边也愿意。
嘿~这女人怎么句句都噎人啊!
她的眼睛忽闪了一下,好吧,我下车,自己走。说着推开车门,就要下去。
我一把拉住她,你回来。
她娇呼一声,倒在我怀里。
老天作证,我根本没用力!
倒下后她竟不起,轻轻地挑逗地问,为什么不让我走?
我的呼极紧迫起来,我。我怕你出事。
怕我出什么事呀?
她的声音越来越柔,越来越媚,让我觉得目眩神迷。
你,你还是起来说吧。我往起托她。
她顺着我的力量,抬起身子,两手从我的腹部划到胸口,穿过腋下,掠过后背,停到脖子上,这样她人是起来了,身子却和我紧紧贴到了一起,然后将嘴擦着我的脸,凑到我耳边,一边咬着我的耳垂一边轻轻说,本来想和你在长城上,就红高粱好了。
你想我有多震惊!多迷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