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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是谁把最成功的公司推下了悬崖？ [打印本页]

作者: 金银岛岛主 时间: 2009-2-18 08:54 标题: 是谁把最成功的公司推下了悬崖？

上世纪90年代，“宇宙主席”、“华盛顿的梅第奇”、“华盛顿国家公司的脸面”以及“美国最有权力的人物之一”，所有这些词语都用来形容一个你可能从未听说过的人，“吉姆·约翰逊”，房利美抵押贷款融资公司（Fannie Mae）前总裁。

房利美当时是世界上最大最赚钱的公司之一，其股票市值超过700多亿美元，雇员收入则超过美国任何一家公司。相比之下，通用汽车公司在2000年其顶峰时刻，市值也只有560亿美元。

从某种层面上说，目前65岁的约翰逊不过是一个有钱的商人，他在华盛顿黄金地段、太阳谷、爱达荷州以及加州的棕榈沙漠都有价值数百万美元的房产。他还是华盛顿首屈一指的艺术场馆肯尼迪中心以及布鲁金斯学会的主席。但当年的吉姆“戴着白色领带和黑色领带每天晚上”外出，房利美的首席游说官比尔· 马洛尼说，“每个人都想和吉姆搭上点关系。”

一场“玫瑰战争”约翰逊代表着一种政治力量，因为他掌管的公司担负着另一项公共使命——国会授权让其帮助美国家庭获得私有房产。约翰逊喜欢套用通用汽车公司的那句广告词：“有利于美国大众拥有住房，就有利于房利美” 。因此，他把构建房利美变成了“现代金融史上最庞大，最复杂的议会游说行动。 ”前联邦众议员吉姆·里奇这样说，这个来自爱荷华州的共和党人曾长期反对房利美的存在。

很多华盛顿高层和政治精英都和房利美有纠缠不清的联系。2008年夏天，败给现任总统奥巴马的总统候选人约翰·麦凯恩被尴尬地披露，他的竞选负责人里克·戴维斯曾担任住房联盟的主席，该组织对房利美和房地美经常大肆鼓吹。

此外，拉姆·伊曼纽尔（奥巴马政府白宫办公厅主任）在房地美董事会任职，右翼教父格罗弗·诺奎斯特（保守派活动家，里根政府时期创建美国人税务改革协会并担任主席）为房利美游说，纽特·金里奇（美国众议院前议长）是房地美的顾问，拉尔夫·里德（美国基督教联盟前局长，布什的竞选谋士）则是房利美的顾问。

约翰逊毕业于普林斯顿大学，父亲是明尼苏达州议员。他有一头银发，一付圆形眼镜让他棱角分明的脸看上去柔和了很多。“事实上，他很热情和善”，但也“非常强硬”。一位前房利美主管这样形容他。

1996年，一名共和党议员披露，提交财政部的一份报告前言里关于房利美的部分，其问题被淡化。有传言说这发生在约翰逊或另外一名房利美高管给时任财政部长鲁宾或美国总统克林顿打了个电话之后。这两人与约翰逊私交甚密，约翰逊和克林顿总统1969年在玛莎葡萄园的聚会就已结识。约翰逊对此给予否认。

不过，在约翰逊时代房利美从未失败过。“我们总是获胜，我们很少面对有组织的政治反对者。”丹尼尔·马德，房利美最后的总裁后来这样描述房利美的黄金年代。

1998年12 月15日，约翰逊在国家女性艺术家博物馆举办了自己的退休晚宴。这是备选方案——根据《华盛顿邮报》报道，这场盛大的仪式本来决定在美国国务院的本杰明· 富兰克林厅中举行。晚宴上财政部长鲁宾做了演讲，房利美董事会成员比尔·戴利也上了讲台，戴利是芝加哥现任市长的兄弟。

1999年，约翰逊成为投资银行高盛公司的第一批外部董事，鲁宾是该公司前总裁，而汉克·保尔森,小布什政府的财政部长时任高盛总裁。约翰逊后来成为薪金委员会主管，这使他成为最接近保尔森的人。

新闻报道称约翰逊最后一年的年薪约为700万美元，但房利美的内部报告（其中包括了高股票价格）显示，实际数字接近2100万美元。他同时还获得了近50万美元的特别补贴：一份担任顾问的合约，两名由房利美支付工资的助手，一辆汽车，和付给一名司机的部分工资。

富兰克林·德拉诺·雷恩斯被任命为约翰逊的继任者，这是财富500强公司里首次有非洲裔美国人担任总裁。雷恩斯1949年出生于西雅图一个蓝领家庭，他的母亲是波音公司的清洁工，父亲是西雅图公园管理处一名保管员。雷恩斯后来进入哈佛大学，成了一名领罗氏奖学金的研究生。他曾是尼克松时期的白宫实习生，还在卡特政府供职。离开政府部门后，他成为投资银行拉扎德兄弟公司的合作伙伴。

工作了11年后，在没有下一步具体计划的情况下，他选择了离开，以便能多分点时间给他的三个孩子。

1991年，他接受了约翰逊的邀请，担任房利美的副总裁，他的办公室距离他弗吉尼亚州7间卧室的家只有1.5英里。1996年，克林顿总统邀请他担任政府管理和预算办公室主任，两年后，他终于使政府预算得以平衡，而这是30年来头一次。不过，他在预算办公室的时间却得罪了很多民主党人——他似乎更支持共和党的财政政策。1998年他回到房利美。

从约翰逊手中接过总裁位置的雷恩斯在公司会议上向华尔街投资者许诺，将在5年里让公司每股赢利翻倍。这样的许诺在整个公司内部制造了一种不健康的压力。房利美审计办公室主任2000年要求公司内部审计人员时刻牢记翻番目标，熟睡中都要记得，要倒背如流。

在外部，批评再次猛烈起来。克林顿的财政部长萨默斯的目标是削弱房利美与美国政府之间的关系，正是这层关系让这家政府担保企业冒太多风险投资。而来自房利美的回应则称，财政部的想法是不负责任的，双方关系变得紧张。

事实上，几十年来房利美周围一直存在强大的反对者，这些敌人从里根时代的预算办公室主任大卫·斯托克曼到克林顿政府的财政部长萨默斯再到前总统小布什；从独立人士拉尔夫·纳德到前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这些敌人对房利美从国会获得的特权痛恨之至，早就想大幅度削减它的特权——或是彻底将它干掉。

布什政府与房利美交恶，多归因于格林斯潘。格林斯潘与雷恩斯关系不错，但他从没改变对房利美和房地美这两家政府担保企业的怀疑，他认定它们的投资组合生意是一枚定时炸弹。2002年，格林斯潘的想法成为布什政府中的主导看法。双方的战斗在2004年变得更加私人化，当时雷恩斯给白宫办公厅主任卡德寄了封被人称为 “f--k you”的信件，信中言辞极端。

约翰逊称这场争斗是一场“涉及很多机构、盘根错杂的哲学争端”，同时，它也包含着敌对和嫉妒的私人争斗。一名前房利美高管将之形容为一场“玫瑰战争”。

“周末大屠杀”10年后的2008年9月5日，一个星期五，财政部长保尔森坐在联邦住宅信贷署（ FHFA ）的会议室里，这个政府机构负责监管房利美和房地美。坐在保尔森旁边的是信贷署主任吉姆·洛克哈特，他的对面坐的是美联储主席伯南克。另一个坐在桌边的人是丹尼尔·马德， 2004年末他开始担任房利美的新一任总裁。

截止2008年夏天，房利美和房地美已经拥有或担保了5.2万亿美元的抵押贷款，几乎接近于全美12万亿贷款的一半。6个星期前，洛克哈特才刚刚宣布，房利美的资金状况“非常良好”，足以抵御这场席卷全美的金融风暴。但此次会议上，他转而宣布该公司的资金事实上严重不足。

这些政府官员们对马德摊牌说，他的公司必须同意由政府“接管”，这相当于将公司股东扫地出门。马德走出会议室把消息发给了房利美的行政主管，并且称当时会议室里的某个人态度异常明确：“即使你反对，政府也会动用所有力量这样做。”

“周末大屠杀”，一位房利美的前说客如此描述9月5日那个周末发生的事情。值得注意的是，纳税人的450亿从汉克·保尔森的手里流入了花旗。但迄今为止，政府没有再投一毛钱给房利美，对房地美138亿美元资金的投入同其他公司相比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前康涅狄格州共和党众议员克里斯·谢斯指责两房是此次经济危机的祸首，而共和党人约翰·麦凯恩则称他们是“点着这场森林大火的那根火柴”。

莱格梅森资本管理公司的基金经理比尔·米勒在写给投资者的一封信中说：“政府先发制人接管房利美和房地美，并非因为它们需要资金，而是政府认为它们的资金将在未来枯竭。那么，其他所有需要资金的机构股东能做的事情就是卖掉他们手中的股份，政府决定先发制人把他们都清除出去。”

罗斯福新政的礼物联邦国民抵押贷款协会（房利美）成立于1938年，是罗斯福新政的产物。为了让房利美能有一个竞争对手，联邦住房贷款抵押公司（房地美）在 1970年应运而生。它们被称为政府担保企业（G.S.E），成立目的是帮助大众“居者有其屋”。不过他们并不直接向房主放贷。相反，房利美和房地美从地方机构，如银行、储蓄机构和抵押贷款发起人等购买抵押贷款，做贷款担保，这样能够降低发放住房抵押贷款方的信用风险（购房人不偿还贷款的风险）和利率水平风险（银行从抵押贷款获得收入低于相应的债务），促使抵押贷款放贷机构发放更多的贷款。

除了国会赋予的帮助大众获取私有住房的任务，房利美和房地美也拥有希望获取利润的股东，就像花旗集团或通用电气公司或其它任何上市公司一样。 1968年，时任美国总统的林登·约翰逊需要钱支持越南战争，他决定将房利美的股份出售给了公众。房地美在1989年经历了同样的变化。

然而，房利美和房地美与花旗集团或通用电气公司，或任何其他公司都不一样，它们仍然保留了一系列国会所赋予的特权，其中包括：免除州和地方所得税，董事会成员由总统任命，以及享受美国财政部的信贷支持。最后一条乃是重中之重，因为22.5亿美元的信贷支持对很多投资者来说意味着美国政府对房利美和房地美的充分信任。

随着抵押贷款市场的发展，以及融资方式的复杂化，房利美和房地美用两种方法来赚钱，一种是所谓的保守方式：它们收取发放抵押贷款机构的少量佣金，来担保购房人不会违约。历史的大多数时期，他们不会购买任何一只超出一定数额限制的贷款，并执行相当严格的信贷标准。然后，他们把这些贷款重新包装成住房抵押贷款证券，出售给其他投资者。这些投资者愿意承担利率风险，但不必为评估每个购房人的支付能力操心，这可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房利美和房地美为此做了担保。如今，房利美和房地美为3.7万亿的抵押贷款做了担保。

房利美和房地美赚钱的另一种方式是回购自己发行的住房抵押贷款证券以及华尔街里其他非政府担保公司的类似债券作为一种投资组合持有。而后，房利美和房地美把抵押收益和借贷资金成本之间的差额放进口袋，格林斯潘将之称为“大肥差” 。这可是一项有巨额利润的业务，华尔街分析师估计，这占到房利美和房地美多达四分之三的收益。

正是这第二条生财之道引起极大争议。以格林斯潘为代表的批评者，认为这种组合证券很冒险，并且不值得，因为它并没有为大众拥有住房提供任何帮助，它的存在只是为公司的管理人员和股东赚钱。他以及其他一些批评者不只是想修正房利美和房地美的业务内容，他们还希望大幅度削弱它们的特权甚至消灭它们。

2006 年年中，又一位新演员加入了这部长剧：汉克·保尔森，他刚刚成为美国的财政部长。和小布什身边的其他顾问不同，曾担任高盛集团总裁的保尔森并不是政府担保企业的敌人。毕竟，它们曾是他多年的大客户，高盛和房利美的关系千丝万缕。

保尔森迅速从所谓的“极端强硬”的政府立场中脱离出来。之后，在2006年感恩节长周末之前的周二晚上，他“放弃了以往的政府部署，开始了一条新道路”，一位内幕人士说，他“强烈要求白宫软化自己的立场”，并与刚刚被任命为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主席的巴尼·法兰克达成了新协议。知情人士称，布什为了让保尔森接任财长赋予了他前所未有的独立性，并很快授予他改变现行政策的权力。

那年秋天，巴里·法兰克告诉《华盛顿邮报》，说保尔森曾告诉他，他不会利用财政部的权力限制房利美和房地美发行新债券赚钱。布什政府在2004年获得这项限制权，很多财政部官员都说政府会使用它。

作者: 金银岛岛主 时间: 2009-2-19 08:45

与此同时，房利美和房地美的业务发生了重要变化。到2000年年中，抵押贷款市场已经与房利美和房地美经历的黄金时代有着根本性的不同。我们现在都知道的次级贷业务开始起飞，一批全新的投机性放贷机构，如印地麦克银行和华盛顿互助银行，开始把自己的住房抵押贷款证券打包出售给华尔街，而华尔街自己也在毫无节制地发行大量类似证券。这些通常被称为自营证券(P.L.S)，因为它们并未拿到房利美和房地美等政府担保企业的认证。

结果显而易见，房利美和房地美一直奉行的只购买满足它们标准的抵押贷款政策，导致了其市场份额的迅速下降。股东和客户开始恳求他们投身这个全新的高利润的世界。

尽管这两家公司因担心新产品的风险稍显犹豫，最终高层管理人员还是不顾内部的警告声毅然加入——巨额利润的诱惑实在太大。“我们正迅速投入这场竞赛，” 马德2006年秋季对分析师这样说。

两家公司都做了两件大事。它们购买了华尔街的自营证券放入自己的投资组合。它们还开始为所谓的“Alt-A抵押贷款” 担保，这些贷款放给比次级贷客户具有更好信用评级，但可能没有正常工作和工资单的借贷人（这些贷款后来被称为“骗子贷款”，因为可能是客户，或是经纪人，也可能两者皆有，炮制了虚假的信息来申请贷款）。

2008年春季，根据国会预算办公室的估计，两家公司共持有7800亿美元最危险的抵押贷款。虽然他们购买的自营证券被评级机构评为AAA级，并自认为它们的Alt-A产品是保守的，他们仍然要为大批量买入这些证券付出惨重代价。

2007年夏季和秋季短暂的时间里，国会中的一些民主党人纷纷称政府担保企业将是抵押贷款市场的救世主。包括保尔森、伯南克、洛克哈特，甚至前总统小布什也开始说政府担保企业的力量是如此强大。即使被次级抵押贷款损失的几百亿美元压得两腿发抖，各路人马仍纷纷表示银行可以控制好未获两房担保的抵押贷款的风险，没有必要向其他人求助。但反对者们发出了疑问：“拯救美国抵押贷款市场的，能是那些利用60倍杠杆，除了手里的抵押贷款外一无所有的机构吗？”

房利美和房地美抓住机会证明了它们对于市场而言是多么重要——到2008年第一季度，他们购买了美国抵押贷款的百分之八十，比两年前的市场份额翻了一倍。

一些观察家认为，2008年3月19日是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天。当天美国联邦住房企业监督办公室举行记者招待会，宣布财政部与房利美和房地美达成了新协议。该协议内容为两房2007年年底已售出140亿美元的优先股，这将募集到100亿美元的资金。

作为回报，监督办公室同意政府担保企业降低此前要求必须持有的资本数量，这将使它们能够购买另外2000亿美元的抵押贷款。招待会上参与讨论的人几乎都认为这是因为监督办公室、财政部和“两房”已经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们不能承担两房无法给住房市场提供资金的后果。”

尽管政府担保企业在抵押贷款方面的损失已然恶化，联邦住房企业监督办公室在财政部的支持下仍然促成了这笔交易。到2008年春季，两房发布的报告显示前一年它们共计损失95亿美元，而它们手中只剩下810亿美元的资金，这仅仅是其拥有的5.2万亿抵押贷款或担保的1.5%。换句话说，这些钱根本不够他们偿付债务。

房利美手中3000亿美元的Alt-A证券占其信贷损失的百分之五十，房地美的数字也差不多。尽管这两家公司声称它们是为了实现美国住房和城市建设部(HUD)“居者有其屋”的目标而购买了这些有风险的贷款，但一位前房利美雇员称，虽然购买自营证券确实能帮助达到这一目标，但 Alt-A级别的证券毫无益处。

换句话说，房利美投入Alt-A市场并不是因为它的使命，而是因为它的心病——高层担心如果对这个生猛的新世界说不的话，房利美将被市场一脚踢开。

到2008 年夏天，市场恶化程度加剧，房利美和房地美两家公司的股票大幅度下跌。很多国际性的银行都持有这两家公司的债券，它们开始恐慌，不断询问美国政府是否会为债券做担保。7月13日，保尔森宣布财政部将支持所有政府担保企业的债务，如果必要的话还会购买其资产。“如果你有一个巴祖卡（一种火箭筒），而人人都知道你有，你可能就不必使用它了。”保尔森说。

然而保尔森为房利美和房地美护航的火箭筒失效了，失效的原因却很多。投资者不清楚它们最终的损失是多少，两家公司都公布了骇人的2008年二季度业绩，房利美损失23亿美元，房地美损失8.21亿美元。没有人想冒险把资金投入政府担保企业，政府要么大幅度提高资本金——要么就接管它们。

房利美高层没能预料到随后发生的事情。当马德接到洛克哈特一封彻底改变基调的信后，他结束了劳动节的周末短期家庭旅行，反反复复调整了4次之后，乘坐红眼航班返回。信里“谴责一切我们曾经做过的事情 ”，一位知情人士透露。

周五上午，马德被通知当天下午3点到住宅信贷署开会。当房利美相关人员到达后，会议还没有准备好，他们在大厅游荡时，伯南克正好从前门进来，他们还发现一名《华尔街日报》记者，也许是提前得到会议通知的消息，正潜伏在门外。

洛克哈特从办公室来到会议室告诉房利美，那些“尚未明晰的损失…….会让房利美和房地美无法履行其支持住房市场的职能”，而后政府官员告诉房利美，公司必须同意政府接管。

条件相当直接：政府将收购10亿美元的优先股，占公司80%股份，这将会挤掉其他现有股东。虽然政府不会马上提供任何现金，但如果房利美和房地美需要的话，将会投入共2000亿美元的资金。马德和另一位前总裁塞隆被解除了职务，并被告知他们的“金色降落伞”（巨额离职金）被没收。此外，还有一项奇怪的条款：房利美和房地美将被允许在2009年增加他们的投资组合以支持抵押贷款市场，而后必须缩减至2500亿美元的规模。对房利美来说，这一规定似乎清楚地表明，他们的对手插手了这场战争。

同一天，房地美在另外一个会议上同意被接管。房利美首脑们在会议后马上前往沙利文和克伦威尔律师事务所，并召集所有董事会成员周六飞往华盛顿进行斡旋。董事会得出的结论是他们别无选择。马德说他们不能“单方面和联邦政府宣战！ ”据在场的人回忆，董事会主席史蒂夫·阿什利感叹到“我们让这个国家延续了70年的住房政策画上了句号。”

当美国国家广播公司一位主持人问保尔森的损失将会是多少时，他说：“我们并没坐在那里用计算器算。”事实上，根本没有办法知道，因为最终数字将取决于住房市场会发生什么情况，以及房利美和房地美在他们的新老板保尔森的指示下采取什么措施。分析称，房利美的损失也许只有300亿美元，但也可能会超过政府分配给每家政府担保企业的1000亿美元。

的确，房利美和房地美的管理层和股东们在辉煌的年代里发了大财，如今却让纳税人承担着他们的损失所带来的巨大冲击，正应了批评家们所警告的“利润私有化，风险社会化”。但这一切并不是房利美和房地美独有的情况，事实上整个金融系统都在这样的信条下运行——程度远甚于房利美和房地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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