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世界各地的媒体都把乔治•索罗斯刻画成天马行空的“独行侠”或“特立独行”的金融天才,关于他的种种传说更是为他平添了几分神秘色彩,格鲁曼曾开玩笑地认为这个正反读起来都一样的姓(SOROS)就是与众不同。
在所有证券组合投资管理者中,以年平均收益率计,索罗斯可能保持着最辉煌的长期纪录:19年34%的年复合增长率。就像斯坦哈特一样,他大量利用杠杆进行投资;因此其承担的风险和获得的收益与那些保守型的基金经理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在1969年量子基金起步时就投入1万美元,那么1988年这笔投资将变成280多万美元。他的量子基金现在管理着约20亿美元的资金。据外界分析,他大约拥有量子基金25%的股份。
和所有伟大的投资家一样,索罗斯也是白手起家的。不过,与投资表现仅次于他的沃伦•巴菲特(他控股的保险公司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在投资时也曾大量利用杠杆,并获益匪浅)不同的是,他曾经遭受过挫折。
书评家马德瑞克曾经说过:姑且不论华伦巴非特及索罗斯的个人天赋,她们所处的时代,对于能在金融市场赚钱特别有利。
也就是说造成赚钱有利的原因是因为1970末期到1980年代初期不预期的通货膨胀的结果,以及过去20年国际市场资金的戏剧化、混乱的扩张所致。
索罗斯的一项重要能力就是在凡人眼中的一场混乱,他却能辨识混乱的类型。
一个长期追踪避险基金绩效的华尔街公司的领导人李伯说:他以全球的角度观察大势,他极了解市场是如何运作的,因此他清楚的何处可以运用杠杆操作,不论是知识性或金融性的杠杆。
索罗斯说过:金融市场天生就不稳定,国际金融市场更是如此,国际资金流动皆是有荣有枯,有多头也有空头。市场哪里乱哪里就可以赚到钱。辨识混乱,你就可能致富;越乱的局面,越是胆大心细的投资者有所表现的时候。
一项情形变的越遭,就会向上弹的越高。跌的越深,市场越乱就越可能出现大行情。很多情况常常是:市场乱,投资人跟着一起乱。
所以我们常常可见到恐慌性卖压,投资人奋勇追高等新闻标题。乱局对冷静的客观投资人来说,正式天赐良机,因为这可能是大捡便宜货的机会,也是财富重分配的时候。
金融市场通常是不可预测的,所以一个投资者需要有各种不同的预先情景假设。
市场“时而”可以预测,但这并不意味着市场“总是”不可预测。如果一个投资者很有耐心,能够等待一个成功押注定价偏差的机会,那么他就能够击败市场。
最难判断的事情是:风险达到什么水平是安全的。
风险是你遭受损失的可能性。有三种情况必须要面对:有时你知道风险事件的自然特性和可能性(比如说扔硬币);有时候你只知道这个事件的特性,但不知道其可能性(比如一只指定股票20年内的价格);有时候你甚至连未来可能伤害到自己的事件特性都不清楚(比如恶性黑天鹅事件)。
索罗斯曾表示,这些决定是在一定的环境下做出的,这种环境可能是:你有许多反馈回路,其中有些是积极的,有些是消极的,这些反馈互相之间作用,产生出大多数时期内盛行一时的非常规价格模式。
但是在个别情况中,一些泡沫的发展释放了其全部的潜能,以至于掩盖了其他影响因素的作用。
想要“安全”,最好的方法就是要有一个“安全边际”。你正确或错误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正确的时候能赚多少钱、错误的时候会亏多少钱。
对于一个投资者最重要的事是“正确性的量级”,而不是“正确的频率”有多高。拥有自信或者持仓较小都是无济于事的。
如果在一个赌注中你赢的几率足够大,那么就大举押注。当索罗斯觉得他自己是正确的时候,几乎没哪个投资者能够比他下更大的注。
我只在有理由上班的时候去上班,而且上班的那天我是真正地在做事情。
一直保持忙碌的交易状态就会产生很多的费用和错误。有时候别那么活跃往往会是一个投资者能做的最好的事情。
如果投资是种娱乐消遣,如果你从中得到了乐趣,那你可能没有赚到什么钱。真正好的投资都是无聊的。
如果你因为投资而非常兴奋,那么你可能是在赌博,而非投资。最好别把自己当赌客,而不把自己当赌客的最好方式就是:只在几率有利于你的时候押注。
如果要反映出未来的价格,那么目前的市场价格总是错误的。
索罗斯显然不是一个效率市场假说的信徒。这并不奇怪,因为如果市场总是有效率,他就不会成为富豪。
市场能够影响其所期待的事件。
这句话其实就是指市场的“自反性”理论。在索罗斯看来,市场和人们对市场的看法是相互作用的。
索罗斯说:“在认知和现实之间存在一个双向的自反联系,这是一种起初会促进自我强化、但最终会导致自我击溃的过程,或者可以说这就是泡沫。每个泡沫都是由一种趋势和一个错误的概念以自反的方式相互作用而形成的。”
实际生活中,很少能够存在真正的均衡——市场价格总是习惯于波动。
均衡是众多宏观经济学家做出假设的基础,然而索罗斯认为均衡其实是一种幻境。均衡可以让数学计算非常完美,但却往往不符合事实。
索罗斯曾说:“经济思考需要开始考虑现实世界的政策问题,而不是简单地制造更多的数学方程式。”索罗斯投资观点的形成并不是以理性为主体的,比如说:“当长期趋势失去动能的时候,短期波动性往往会上升,原因很简单——那些跟随趋势的投资人群此时找不到方向了。”
索罗斯还相信:“繁荣—崩溃的过程在形态上是不对称的,一个长期、逐渐形成的繁荣之后往往是急促、短暂的崩溃。”
索罗斯对冷门的东西特别感兴趣,例如在套汇还是一项冷门又无聊的工作时,他把套汇研究的很透彻,一跃成为套汇理论兼操作的大师。
1960年,他发现一家德国保险公司—联合,若以他的资产价值相较,股价实在太低了,他便开始推荐联合的股票,结果此股票涨了三倍。
索罗斯说过:市场走势不一定反应市场的本质,而是反应投资人对市场的预期。但是投资人往往是不理性的,因此更加深金融市场的不稳定性。
如果号子里偌大的营业听里,只有两三只小猫在看盘,这就告诉你该进场了,如果号子里挤的水泄不通,连上市上柜都分不清,股票名字都叫不出来的隔壁欧巴桑都告诉你该买股票了,这就是该退场的时候了。
一些平淡无奇的话,在索罗斯听起来,可能就是重要的买进或卖出的讯号。这样的启示说明了索罗斯一项重要的能力,就是解读。
各国重要领袖、甚至政府领袖、商界人士的重要谈话,都隐含了相当重要的意涵在其中,而差别在于听者能听懂几分、又能执行几分。
1992年德国央行史莱辛革的一习演说提到:如果投资人认为欧元是一篮子固定的货币的话,那就错的离谱了。
当年总统为了经济问题,一再提高马克的利率,使得马克变成强势货币,而为了维持汇率的稳定,史的德国及意大利不得不跟进,但是英国及意大利的经济情况不理想,因此苦撑汇率之下,对德国抱怨连连。
索罗斯听了史莱辛阁这番话以后,认为其中别有文章,他话中的涵义可能影射虚弱的意大利里拉。事后索罗斯与史莱辛阁谈话,问其是不是喜欢以欧元做为一种货币。
史氏回答,他喜欢欧元的构想,但是欧元这个名称则并不喜欢,如果用马克的话,他会比较容易接受。读出弦外之音的索罗斯便立刻放空意大利里拉,大赚三亿,并借了一大笔英镑,改换成马克,又大赚十亿美金。
小心懂的判断、听的懂事件的涵义,明牌就出现在报纸、新闻、电视、广播、甚至口耳相传的小道消息上。
1972年,有一天晚上索罗斯听到了国民城市银行招待证券分析师吃晚饭的消息,这是一件从未发生过的事,虽然索罗斯不在受邀行列之列,但他却敏锐的认为其中必有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他立即主张买进经营体质较佳的银行股,他的联想是银行业可能要公布利多消息。果然索罗斯买进的股票获利五成。
1987年索罗斯仔细检视全球经济大势后,他的结论是:崩溃会从日本开始。当时日本债券市场崩盘,索罗斯研判债券市场的崩盘效应会扩大到股票市场,因为股票市场股价高估的现象远高于债券市场的不合理性,所以他认为日本股市会领先下挫,但没想到投机性的资金反而涌进了日本的股票市场,日本股市又创了新高。
被誉为股神的巴菲特也经常犯错,彼得.林奇也坦言自己有一大堆错误,但他说需要的只是在十年内选中几支飙股,若手中的十支股票有三支大赢,就能弥补其中一、二支的亏损和另外六七支表现平平的股票了。
经济史就是永无止尽上演假话和谎言,而不是真理。
能够用语言解释过去所发生的事件,并不意味着这种解释是正确的或者某种理论的基础能够用于预测未来。人类有一种“事后聪明”的缺点。
索罗斯说:“必须要从头到尾地重新思考经济理论,因为那些效率市场假说、理性选择理论所支持的典范,最后实际上都破产了,与雷曼兄弟之后全球金融系统的破产类似。”
索罗斯相信使他与众不同的最大能力,就是能很快地察觉过错。能做到很快察觉过错,势必拥有较为敏锐的心智及高人一等的勇气。
在索罗斯的理论里,由于他认为人类对事情的认知是不完整的、有缺陷的,所以人类思想天生就容易出错。索罗斯能够了解事实与认知的差距。
绝不犯错不等于投资成功。成功往往是瑕不掩瑜,做对的是多过于做错的事,假如你出错,或者你假设与事实不符,,那就要切切实实、认认真真研究到底哪里出错,换言之,越是不成功,就越要花时间研究错误。
人类就是这样:错了并不丢脸,不能改正自己的错误才丢脸。
化繁为简伴随了项人格特质—耐烦和归纳的能力。
耐烦—好比金融市场若真的要分析起来,铁定没完没了,经济大势、政治影响、个股基本面、历史走势图、产业前景等等分析后,最后很单纯,只是买或不买、卖或不卖的最终判断而已。索罗斯每天阅读十数份各类专业刊物的原因就在此。
归纳—堆积如山的信息,可能夹杂不时的信息和消息,陷阱处处,既复杂又危险。所以要先收集资料,再分门别类,再抽丝剥茧,最后归纳出对自己有利的信息,最重要一点是不能因为求快而漏了一大堆有用的信息,尤其在复杂的金融市场,,错失一步,可能就满盘皆输了。
索罗斯可以带领即将达到四十个国家据点的慈善组织,也可以跨足不动产、农牧业、网络公司、寿险公司、金融商品、超级市场等各种不同领域,他全部是亲自了解,并不只是听任幕僚人员的建议。而且他每天要花三分之一的时间思考,他并非超人,他只是将化繁为简真正融入到他的投资生涯和日常生活中。
人必须有舞台才有发言的余地,才会受到重视,也可以在政治上谋求更大的商机。
例如1980年代末期,索罗斯曾企图说服当时美国总统和英国首相支持一项欧洲的复兴计画,但是这项建议非但没有被重视,还遭受人所嘲笑,他了解必须成为公众人物才能受到重视。
于是推动了放空英镑一役,让英格兰银行破产,从此声名大噪,为自己创到了一个舞台。之后还应南韩总统之邀到韩国进行访问,以非正式顾问之名评估南韩进行钜额投资的可行性。
索罗斯在《金融炼金术》的导论中说:如果我必须就我的实务技巧做个总评,我会选择一个字:存活。
例如:1987年,当股市崩盘,他判断会从日本开始,然后才是美国股市,但是他原本放空的日本市场反走高,使他受到重创,他并没有执迷自己的判断,立刻认赔出场,他的原则是:先求生存,再求致富。
所以虽然这次的投资失败,但全年的基金表现仍有14%的盈余,也为他留下日后大战的筹码,也才有日后“让英格兰银行破产者”的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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