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回复 发帖

布雷顿森林体系亟待跟新

【英国《金融时报》消息】 这场危机发展到现在,雄心勃勃的领导人已在呼吁制定一套“新的布雷顿森林体系”。要嘲笑这种语言很容易。不过也容易看出,为什么这场危机竟会让人们从如此宏大的角度思考问题。

首先,世界经济兜了一圈之后又回到原地,过去就是、如今依然是世界主要金融强国的美国引发了一场巨大的金融危机。上世纪30年代的“大萧条”(Great Depression)伴随着经济合作的失败、全球经济的瓦解和民族主义的复兴,并由此加剧了萧条。但是那场大萧条也促成了经济思想的革命。“再也没有下一次”,是美国新罕布什尔州布雷顿森林与会代表的目标。身陷自上世纪30年代以来最严重的金融危机,我们有充分的理由表达出同样的心声。

其次,没有必要等到局势更为平静之时再重新思考。布雷顿森林会议是在1944年7月召开的,当时第二次世界大战还远未结束。如果他们能够将战争和重新设计全球经济同时并举,那么我们也能够同时应对危机和重新设计全球性机构。

第三,如今的全球金融体系已经机能失常。改革的风险在于如何维持带来了众多机遇的开放型世界经济。同样岌岌可危的是国家间的持久合作。面对惊恐、甚至是仇外的国内社会,没有什么比只关注本国事务的国家之间的有效合作更不可能实现。

最后,当前的危机出现在全球宏观经济——货币、利率和国际收支平衡——与全球金融——资本流、金融脆弱性和传染性——之间的交界处。合作的必要性依然存在。但正如世界银行(World Bank)行长罗伯特•佐利克(Robert Zoellick)在10月6日所说的那样:“我们必须实现多边主义和市场的现代化,以适应不断变化的世界经济。”

那么,这该如何实现呢?我们必须从根本的挑战说起。

第一个挑战是,我们无法从持久拥有巨额经常账户盈余的国家获得政策支持。这是约翰•梅纳德•凯恩斯(John Maynard Keynes)在1944年担心的一个主要问题。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当时的问题是美国的盈余。今天则是美国和少数其它高收入国家家庭抵消中国、德国、日本和石油输出国产生的巨额经常账户盈余的能力土崩瓦解。盈余国家喜欢批评那些将自己希望获得的贷款都挥霍掉的国家。不过前者很快就会意识到,它们离不开后者的肆意挥霍。

第二个挑战是,为那些我们今天所看到的资金流入可能“突然中止”的国家融资,因为银行和其它外币放贷机构会中断对大范围贷款者的融资,尤其是在新兴国家。许多新兴国家付出了巨大努力和高额成本,通过积累外汇储备来降低国家的脆弱程度(见图表)。截至今年8月,新兴国家的外汇储备总额已达5.5万亿美元,令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可提供的2600亿美元相形见绌。然而,自我保险效率不足,而且事实证明其分布过于失衡。

第三个挑战是提高金融体系的稳定性,最重要的是,降低风险偏好大幅波动——从无论多么荒谬都提供融资,变成无论多么有价值也不提供融资——对金融体系的影响。此外,当前各国政府强迫接受纾困的银行为国内贷款人提供融资的努力,必将影响到它们向新兴国家放贷。

最后一个挑战是,使全球性机构的框架结构变得比现在更为合理。布雷顿森林会议创建的机构——IMF和世界银行——都由西方国家占据支配地位:以IMF为例,在2007年5月,美国仍占有17.1%的缴费配额(缴费配额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表决权),欧盟占有32.4%。与此同时,中国仅占3.7%,印度1.9%。这完全不正常。同样不正常的是,由高收入国家组成的七国集团(G7)持续充当世界经济的协调组织,特别是其中3个国家——德国、法国和意大利——甚至没有自己独立的货币。11月15日将在华盛顿召开峰会的20国集团(G20)看上去又过于庞大。佐利克建议成立14国集团(G14),在G7的基础上增加巴西、中国、印度、墨西哥、俄罗斯、沙特和南非。

不过,我们可以做一些有用的事情来战胜这些挑战吗?改变全球格局肯定是可能的,实际上也是必要的,特别是为了应对不断改变的各国经济权重。同样必要的是为IMF提供更多金融资源,以支持其新的短期借贷工具。但是,如果相信IMF有一天能够为迫近的危机提供可靠预警,那无疑是过于乐观了。即便IMF做到这一点,那些事关紧要的国家采取行动予以回应的可能性也会更低。

银行是为国民经济提供必要服务的乏味公用事业,也是提供巨额押注机会的赌场。对于认为我们能切断银行两个角色间联系的看法,我并不乐观。银行家们已经获得了用纳税人资金进行赌博的许可。这是个绝妙的行当,也是一项我们似乎无法迫使它就范的业务。

不过我希望我是错的。我希望,通过建立能够推出激进有效方案的工作小组,G20峰会能够为严肃改革定下议程。因为现在很可能是有活力的开放世界经济的最后机会。我们首先必须安度危机,接下来我们必须大幅降低这种灾难性金融崩溃出现的可能性。如果我们不做,有谁来做?如果不是此时,更待何时?
金银岛的投资理念:截断错误的趋势,让正确的趋势带着利润增长!
金银岛的行动指南:耐心等待机会,耐心掌握机会!
国际金融新秩序“任重道远”

【路透社消息】全球经济几无争议地步入了下行周期,目前缺乏的不是产能,而是需求。次贷问题无疑成为此次衰退罪魁祸首,但是“金融失衡”却被认为是这场金融海啸的病根。虽然G20为新秩序的探讨拉开了序幕而意义深远,但“金融失衡”依然 是布雷顿森林体系的首席设计师凯恩斯坦言的无解难题,而中美也不会对外界对他们各自的诉求妥协。G20后续会议可以期待的,恐怕更多是旧秩序的“新补丁”。

顺差无法消化的“基因病”?众所周知,这次金融危机的直接原因是美国房地产泡沫积累了大量不良次级房贷,但根源却被追溯到顺差无法消化的这个全球金融失衡的“基因病”。谈到原因,就要谈到所谓的“格林斯潘之谜”。美联储前任主席格林斯潘在自传、国会听证以及上周的一次发言中反复提到,2004年,当美国经济从互联网泡沫中恢复生机,美国步入了加息周期,他却发现美国对国债的长期利率已经失控了。

尽管美国和全球经济依然增长,美国短期利率不断提高,但是长期利率在包括美国在内的其他发达国家也一直保持不正常的低水平。这就是所谓的“格林斯潘之谜”。长期利率如此之低的原因之一就在于,以中国为主的新兴市场国家大量购入美国国债和房地产支撑债券而卖出本国货币,这无疑促使了美国银行等金融机构运用复杂的信贷工具以满足市场的投资获利饥渴。

在不少分析家眼中,全球经济失衡很容易解决,只要允许更大的货币弹性,让失衡出现快速调整。这也是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前面对德国和日本的失衡所开出的药方。《商业周刊》引用Dundee Wealth Inc.首席经济专家Martin Murenbeeld近期一报告称,“如果要吸收这次金融危机的影响,恐怕就要允许最大程度的币值波动,这恐怕是人类经济史上最重大的进步。”

中美不可能妥协对中国而言,所谓允许更大的货币弹性,恐怕就意味着人民币升值。理论上讲,人民币升值将提高中国的全球消费能力,降低中国产品的出口竞争力。“G19”在经济衰退的环境中,需求低迷的状况下,冀望拥有13亿人口的中国从世界工厂变身全球“大买家”可以理解,但中国不可能满足这种诉求。在内忧外患的时局下,中国怎么可能放弃国家利益为全球经济和金融体系调整作试验?而中国2005年以来汇率改革的相应调整和努力,也很可能被金融危机的大浪往回推。因此,全球金融失衡问题,仍将是一个长期存在的,微妙的全球经济问题。

中国在G20会议前公布4万亿的经济刺激计划,提供了一支全球经济亟需的“强心针”,并反复强调保证中国经济增长就是对全球最大的贡献。这就形同一个“软钉子”。而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近期更一反沉默低调,公开表示可能让人民币贬值,恐怕成功降低了外界对于中国的“期许”。

而G20对于美国的诉求,无论是希望共同监管其行为不端,可能再次兴风作浪、危害乡里的“孩子们”,还是围绕美元、欧元、人民币等建立一个“国际货币”,美国都不会喜欢,更不可能轻易让步。虽然国际货币体系已经在金融危机刺激下产生了走向多元化内生动力,G20代表这种趋势而意义深远,但要美国放弃捍卫令其左右逢源的美元独大的地位,颇如与虎谋皮。

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G20上的发言体现了中国渐进务实的态度,而强化地区合作推进货币体系多元化会成为中国的策略取向;而美国总统布什“捍卫自由市场经济”的发言,则体现了美国的态度,探讨合作解决问题而不是动摇美国和美元的地位。

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在G20会议上提出国际金融体系改革,应坚持全面性、均衡性、渐进性、实效性。他提到,“改善国际货币体系,稳步推进国际货币体系多元化”,而中国的着手点,相信将是 “区域金融合作…加强区域金融基础设施建设,发挥地区资金救助机制作用。”中日韩财长也同意考虑增加货币互换。

G20代表全球85%的经济总量,中美占全球的50%。虽然欧盟跃跃欲试希望扮演主导,且默认很多条件,包括国际监管,但主导权恐怕并不在欧盟手中。

回溯历史,保罗·沃尔克曾对布雷顿森林体系的诞生作过这样的描述,“如果不是在全球金融市场因战争闭市,在战争压制各方分歧的特殊时期,世界恐怕很难完成这样一个协议,这个协议的出台恐怕也难以如此细致高效。”

G20虽然意义深远,但新体系诞生的天时、地利、人和等因素恐怕都不具备,即使布什卸任,以“改变”为标签的新总统奥巴马上台,G20后续会议继续为国际金融新秩序努力,但最终可能迎来的,恐怕还是既存秩序的新补丁。



(文/赵岩)
金银岛的投资理念:截断错误的趋势,让正确的趋势带着利润增长!
金银岛的行动指南:耐心等待机会,耐心掌握机会!
返回列表